卷柏

注册

 

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

人文沂水赵高峪村不苟且的墙角 [复制链接]

1#

赵高是秦二世时的丞相,“管事二十余年”。秦始皇死后与李斯矫诏,逼迫皇长子扶苏自杀,立胡亥为帝,后来又逼迫胡亥自杀,立子婴为秦王,后被子婴设计铲除,夷灭三族。是个历史名人,也不是个正面光辉的形象。

而与沂源县搭界的赵高峪村却是我所向往一去的地方。毕竟离县城太远了,去莱芜的时候也就是仅仅路过。去年一位卖蠽蟟*的朋友说他们那里如何如何好。因此就将这次远足作为了刻意的观游,一路上没停车直接取路奔向了这个村子。

石灰岩垒砌的村居,依靠着山麓,过了一条河,还有些在湿漉漉岸砥下修建的堂屋院落。绿水下是一沟水,清得照着树影,星星点点的光泛上来,夹杂着些远远的蝉鸣,竟然给人以恍若隔世的感觉,追随了一路子的暑气竟然一下子被阻隔在一座小桥的南岸上。

披拂了清凉,拨开草莽,顺着一条不怎么走人的石头小径,攀援上石坝崖的台阶。含着水的石缝像是刚离开海的蛤蜊所张开的壳。那些蕨、卷柏、还有不知名的细长柔韧的草,总是喜欢荫凉潮湿的植物,像是一首曲谱落在这里,懂的人能顺着被它们吸引的目光,而在心里用琴弦丝竹弹奏出曼妙的仲夏夜之梦的曲子。尽管是晌午的时辰,可梦才刚刚开始的样子,让人不由得放慢橐橐的履音,谛听自然界安宁的呼吸。

路过的每一处院落,虽然都似曾相识,所谓的“皮囊千篇一律”吧,但正如自己所认为的那样“每一个村庄都有自己的灵*”。赵高峪村是个卷树叶一般的地形,而一渠水如主叶脉一样穿村而过,每家都曾是一个细胞,含着丰沛的叶绿体,带着生命力的活性。即便是如今许多院落人去房空,也有院墙或者房屋坍塌了的。但所垒砌的墙角都出奇的整齐。

“编筐编篓重在收口”,打墙盖屋除了地基要稳当结实,墙角更是个显示石匠作的功夫活,一般的大工也不敢抱角,遑论一些利巴痴子。垒墙先拿墙把,才能挂线,垒墙的才能照着墙把的方向展开墙面。因此墙把就是*队一样的排头兵、标兵,必须横平竖直,就像刀削一样。特别是装修的时候,有经验的人不去看那些花里胡哨的配色、用料的贵贱,只是看看墙线、脚线、石膏板对茬的地方是否棱角分明,不偏不倚就知道装修师傅的手把如何。

墙把都是好的整装石料垒砌,很少用石头櫒子、泥巴垫平,几乎是干碴墙、干打垒,这样才能保证日深月久里更能不歪斜变形、屹立不倒。

一处、几户人家的抱把墙角反映了石匠的手艺高低,如果一个村,乃至毗邻的数个庄子都有如此个性鲜明的抱把墙角,那似乎彰显的就是此地民风之不偏不倚、之正、之直,之不苟且。

闫方勇

分享 转发
TOP
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